弗里德曼——最关注中国经济的一位世界级的经济学家,关于中国,他有过这么一段小幽默。他说,只要能够给中国的经济改革提供可行性方案,他就有能力获得,或者他该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就在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学家试图破解中国之谜的时候。我国的经济总量逐渐超过意大利,又超过法国、英国。2009年,国家统计局发布最终核实数据,2007年我国GDP总量为人民币25.73万亿元,约合3.38万亿美元,超过此前的全球第三大经济体德国,德国当年GDP总量为3.32万亿美元。
然而,这样的成就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严峻的现实:那就是在我国经常会被人提起的两道算术题,一道是除法:中国的任何一项巨大的成就,除以13亿,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另一道是乘法:中国的任何一个小问题,乘以13亿,都会成为一个无法想象的大问题。
庞大的人口基数为人们提供了看待这个国家的一种视角。事实上,除了人口众多,在我们辽阔的国土上,因为地区发展不平衡、城乡发展不平衡、工农业发展不平衡,人们也同样难以简单地看待这个国家。而种种不平衡所带来的巨大差异,也像一个个谜团一样,摆在人们的面前。
在首都国际机场,平均每2分钟就会起落一架航班,超过5000万人次的旅客吞吐量,使这里稳居世界十大最繁忙机场行列。不断变幻的航班显示屏和繁忙的飞机跑道无不折射出这里的活力与效率,以及扑面而来的繁荣。这是中国。
而在距离北京256公里的河北省康保县的三义村,66岁的王荣和老伴就着一碗腌白菜和一盆煮土豆开始了他们的午饭。家中唯一的电器是这盏电灯,但也不常用,因为一个月不到2元的电费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笔不小的支出。受土地沙化的影响,这里除了土豆很难种植粮食或是其他经济作物。在三义村,像王荣这样的贫困家庭并不少见。2005年,类似三义这样的贫困村,在河北省与京津接壤地区中还有3700多个,贫困人口超过270万。这仍然是中国。
我国有18000多公里的海岸线和20000多公里大陆边境线,领土南北跨越的纬度近五十度,东西跨经度六十多度,陆地面积960万平方公里,内海和边海的水域面积约470万平方公里——这是一个广袤的中国。
在我国,已发现的170多种矿产资源中,钨、锡、锑、稀土等储量世界第一,水力资源理论蕴藏量世界第一,煤炭、石油、黄金等的储量也位居世界前列——这是一个富饶的中国。
我国用占世界7%的耕地、6%的水资源、4%的森林、1.8%的石油、不足9%的铁矿石、不足5%的铜矿等资源,养活着占世界20%的人口——这又是一个负重的中国。
时至今日,中国农民依然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一个社会群体。7亿2千万,这个庞大的数字,意味着地球上每9个人中就有一个是中国农民。
我国当前共有资源型城市118个。近年来伴随着经济的发展,资源的开掘提速,约有2/5的资源型城市面临资源枯竭。
我国1/5的城市空气污染严重,在我国广袤的农村地区,2006年仍有超过3亿人无法获得安全的饮用水。1/3左右的国土面积受到酸雨影响,1/3以上的国土面积存在水土流失问题,90%的天然草原不同程度退化。
2009年,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达到1.69亿,在全国总人口中所占比例约为13%,但我们的养老保障却与实际需求有着不小的差距。
已经是工业大国的我们,在技术水平、管理经验、产业提升,以及国际竞争力上仍然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
人口多、底子薄,曾经是概括中国国情最为人熟知的一句话,cye.com.cn但这句话现在已经远远不能描述出我国的基本国情。
胡鞍钢——一位多年关注中国国情的学者,他对自己的国家有过这么一段感慨。
胡鞍钢:从我个人的体会来说,研究国情就如同读一部天书,天天读,但实际上我们发现也读得不是很懂,知之不多、也知之不深。因为中国太大、太复杂,它不仅每年在变化,每天都在变化。
20多年前,美国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的一本书《第三次浪潮》,向刚刚打开国门的中国人展示了这样一幅未来的画卷:跨国企业将盛行;电脑发明使在家工作成为可能;家庭模式格局将更为多样……
时过境迁,人们发现,托夫勒的预言大多已成为了现实。有人曾说过:“托夫勒并没有给中国带来直接的财富,但他给了人们一个梦想和实现梦想的方法。”
但今天,阿尔文·托夫勒面对中国的巨变,却感叹所有的变化都超出了他的预测范围。他说:没有人能够想象中国的崛起。这是一个神奇的时刻,变化如此迅速地降临。是的,今天,再没有人认为中国是一成不变的——变化已经成了中国的一个特征。
姚景源3
一些西方学者,按照他们的理论逻辑,曾经规划了一条通往国家富强的道路,但当我们看这一理论在实践当中的表现,我们会感到他们规划的国家富强的道路并不是金科玉律,我曾多次到过拉美,我曾经目睹拉美这些国家,他由于按照西方所设计的那种经济理论和发展战略,最后他们走向经济停滞,而经济的拉美化在今天正是政策失误的代名词。
这是2001年阿根廷的一组新闻镜头,阿根廷这一年在全国范围内发生的抢劫浪潮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动荡,最终迫使阿根廷内阁集体总辞职。不久,总统德拉鲁阿迫于强大的社会压力,向国会递交辞呈。总统走后,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1320亿美元的债务、高达18.3%的失业率。
面对连续萧条和债务累累的阿根廷经济,也许很难有人相信这个拉美国家曾经是二战以前的世界七大工业国之一,处在相当于现在的日本的地位。而带领拉美走向失败的正是西方经济学理论指导下的一项共识,被称为《华盛顿共识》。
另一场让人印象深刻的激进改革发生在我国的近邻俄罗斯,自1992年1月1日起,一场以休克疗法为模式的改革,在俄罗斯联邦全面铺开。这是离现在最近的一次大规模经济改革。
“休克疗法”的改革结果是众所周知的。在长期的指令性价格及商品极度匮乏的形势下骤然放开价格的闸门,导致了商品价格的飞涨,奔腾式的通货膨胀汹涌而至。休克疗法的失败使俄罗斯GDP几乎减少了一半,GDP总量只有美国的1/10。1989年,俄罗斯的GDP是我国的2倍强,10年后,仅为我国GDP的1/3。“休克疗法”摧毁了俄罗斯原有的经济基础,使贫富差距急剧扩大,事实上这次改革使俄罗斯倒退了20-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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