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云和史玉柱一样都不信邪。1999年初,马云回到杭州以50万元创业,开发阿里巴巴网站。孙燕君懵懂地意识到,“互联网行业里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的马云或许真要成事了。”
阿里巴巴的草创,是马云的第一场赌,他押宝在B2B,一个在当时普遍不被看好的产业。2000年9月,马云策划了第一届“西湖论剑”,和王志东、张朝阳、丁磊、王峻涛这些“大佬”并排而坐,马云内心惴惴,因为他还不知道阿里巴巴能靠什么盈利。一个月之后,马云确定将“中国供应商”作为主打收费产品,成立直销队伍在浙江省内开展拉网式“直销”。
靠B2B起家的马云一度不看好网上购物,但2003年他出人意料地介入到C2C领域,以孙正义投下的8200万美元为资本开张淘宝网,对撼美国eBay.没有人认为马云会赢,但马云居然又赢了,将eBay易趣挑落马下。2005年的马云春风得意,他以张扬的举止将雅虎中国揽入怀中,不承想却从此跌入“整合”的泥淖,至今难有建树。
马云的三场豪赌,赢两场输一场。马云其人,喜欢赌,但不好赌,创业时期经常挂在嘴头的一句话是:“失败有什么可怕,大不了从头再来。”马云是抱定愿赌服输的心态去经营淘宝网的,“做了就全力以赴,输赢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把对的事情做好。阿里巴巴赌过,已经赢了,淘宝网、雅虎中国赌的都是未来。”
时至今日,在公众心目中,史玉柱、马云仍是面目复杂、“一言难尽”:一方面,他们勇敢而坚定地追逐梦想,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建筑希望;另一方面,作为中国商界的新偶像,他们的行为举止过于标新立异、醒目刺激。赌性作祟的史、马两人,以“快公司”的姿态轻而易举地颠覆了公司演进的成长规律,打破了以时间、空间为核心本位的公司体系,突破了固有的经济价值方程式,凸显了网络的造富功能与魔力。
企业经营,勇敢者的“游戏”。对史玉柱、马云而言,一直面临着这样的“大考”之题:自己的心志是否足够坚硬,行动是否果敢坚决?能否承受住草根式成长必然经历的淬砺与风险?如何安保始终合情合理、合规守则,始终处于安全边界?
某种程度上,愿赌服输是一种境界、一种修为,幸运的是,史马两人也已经意识到,必须真正建立起“以我为主、以变应变”的企业战略与体系,以避免舆论追责、产业震荡、资本冲突后蒙受停滞与紧缩之厄。
2.迥异的成长“基因”:专制化与资本化
痛定思痛、检讨自我,史玉柱习惯用一个“搞”字来形容当年新闻媒体对巨人的“打杀”,“1997年,是媒体把巨人搞休克,搞死了。”
早期的史玉柱坚持不与外人合资合作,除非自己控股。1997年时,出于“拯救”巨人的道义支持,安徽古井贡、浙江万向集团先后寻求与史玉柱合作,但都无果而终。曾任巨人集团常务副总裁的王建评价,“史玉柱的最大缺点是清高,最大的弱项是与人交往,最大的局限是零负债理论。”史玉柱的这些性格“缺陷”,注定将巨人集团做得很专制、很封闭。巨人网络总裁刘伟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跟不上老史的思想,你能否决他吗?最后还要被老史上一堂洗脑课。”巨人的勃兴和衰落都是疯狂的,因为没有股东或者是其他出资人能够监督、约束顽固不化的史玉柱。
公司独资、资产独享、风险自担,早年间的史玉柱似与资本绝缘。史玉柱的资本意识是从借壳“青岛国货”开始的,他逐渐懂得利用资本的力量去放大资产,其后,他还辗转购买了华夏银行、民生银行的股份,股市狂飙之时,史玉柱凭借手中的“银行股”大赚其财。再后来,史玉柱以股份制方式建立了巨人网络公司,“我最终想做成上市公司,这样的话公司更透明,监督更多、监管更严,一个人没有制约,容易犯错误。”这算是史玉柱的检讨与彻悟。
史玉柱的缺点正是马云的优点,比如团队的建构、资本的意识、国际化的企图。阿里巴巴的组织体制雏形是合伙人股份制,50万元的启动资金由18位创业元老拼凑而来,每个人的股份占比情况依据出资额设定。共同出资、抱团打拼、风险共担、利益同享,这是马云创业团队的鲜明特征。
但史玉柱不同,很长时间之内他不懂资本,无暇进行股份制改造。有人做过非精确统计,在史玉柱处于事业上升期的5年中,前后有近2万人进出“巨人大家庭”:大量地进入、批量地流失。当史玉柱终于肯正视巨人集团“青春期”的管理问题,他又忽略了最核心的问题——激励机制的建立。早年间,史玉柱奖励销售人员的办法直接而现实,就是当众发钞票,论功行赏、奖惩分明。遗憾的是,史玉柱终究没有解决员工的归属感问题。1999年转战上海之后,史玉柱的人生观、价值观发生了重大改变,他才逐渐意识到团队的意志与利益才是事业可持续的根本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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