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的是健康干预。”新途四大品牌之一常青藤生活馆品牌经理王嘉行介绍,“这不仅是常青藤的特色,也是整个新途的特色。我们走进社区,研究并设定方案,从社区中发展志愿者成为我们的健康大使,再通过他们在社区的影响,带动更多的人关注健康。这就是自助和互助。”
“我们的特色就是自助加互助。”郭小牧认为,“用社区自己的人解决社区自己的问题,这样更符合特定社区的特定需求。”
对于这一点,同时拥有疾控背景和社工经验的王嘉行给记者举了个例子:常青藤致力于慢性病的预防和保健,曾经在社区开展过一次禁烟戒烟的活动,传统的方式是告诉大家吸烟有害健康,但后来新途发现,实际上想要让人改变行为是非常难的,这个角度的干预成效并不明显。“于是我们放弃了这种包办或者灌输CYE的方式,而是把主动权交给了社区居民。”王嘉行介绍,“我们会请社区里的健康大使了解大家想要什么形式的讲座;还会举办戒烟比赛,比谁抽得少,抽得少的人可向社区其他人介绍戒烟经验。这就在社区里建立了一个关系网,大家相互帮助、影响和监督,最后抽得少的人就成功戒烟了,一天一包的人也慢慢变成一天一根了。”
但事实上,这样的工作模式在进入社区推广之初,却难倒了阿姨大叔们。“项目经理余慧颖把权力给了我们,让我们说出我们想要什么样的讲座、自己组织活动,刚开始真不习惯。” 黄馆长坦言,“现在虽然框架搭起来了,但是健康大使由于基础不同,能力也各不相同。要担得起大使之名,能力培训非常重要。”
“我们新途有自己的一套培训方式。刚开始,我们会给老人们一个小目标,鼓励他们去尝试,他们实现后就会越做越有信心。”望着一屋步入夕阳却余热不减的老人,余慧颖淡淡一笑,偶尔与老人们说上几句,新途的理念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家常闲聊中辐射开来。
品牌之路,困难重重
“现在,所有社会组织面临的最大挑战都是人。社会工作整个行业的人才储备跟不上,除了薪酬较低外,更大的问题在于这个行业缺乏清晰的职业路径。”
在黄浦区外滩街道,新途另一大品牌——咏年楼生活馆正在保护那些日渐虚弱的失能失智老人们。在政府解决老龄化加剧所带来的各种问题的同时,社会组织正在发挥作用。
“1+1>2。”这是外滩街道民政科科长张欣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外滩街道户籍人口11万,实际居住老年人数量高达37%。自2010年,外滩街道就与咏年楼合作,共同建造了这个服务失能失智老年人的平台。张欣认为社会组织具有政府所没有的独特优势,其中专业化程度高是最核心的。当然政府的优势也不容忽视,比如场地、资金、资源、基本队伍和对社区的熟悉程度。双方合作能达到1+1>2的效果。而之所以选取新途作为合作对象,张欣坦承其逐渐打造出的专业化品牌是他们最看重的。
这在新途自己有更多的体验。“越来越多的街道主动找到我们,购买我们的服务。”新途财务总监潘丽玲向记者介绍,现在,新途90%的资金来源于政府购买服务,去年新途成为全市招投标最多的社会组织。今年,上海市又开展了市级统筹项目,由上海市福利彩票公益基金先给社会组织提供资金。在这个项目中,常青藤品牌7个社区共获得276万元,平均一个社区约39万元。
“这是一个蜜月期。”郭小牧认为,当前政府与社会组织互动合作的机会越来越多,但是蜜月期后一定会进入理性时期,“政府将逐渐建立规则,将功能转向对社会组织进行考核、管理、评估、监督,所以品牌化将是公益组织面临的另一个考验。”
新途人很清楚,唯有强化自己的品牌,才能在越来越激烈的社会组织发展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但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除了强调专业化服务、保持自己的鲜明特色,他们还面临其他难题。
作为一个非营利机构,8%—10%的管理费让新途依然面临资金不足的危机。潘丽玲说,现在新途正努力进行非限定性筹资,把新途从原来的专款专用中解放出来,提高自身造血能力。
但这还不是最困难的。“现在,所有社会组织面临的最大挑战都是人。”郭小牧告诉记者,社会工作整个行业的人才储备跟不上。一方面,薪酬较低留不住人,新途工作人员平均工资在3000—4000元;但更大的问题在于这个行业缺乏清晰的职业路径。正如赵颖所说,“好的内部治理结构对于内部员工是有一个成长计划和职业发展定位的,这样不仅能吸引人,更能留得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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